讲好黄河故事系列之《 郑桓公的爱民之道》

弘扬中华文化·讲黄河故事系列之

陕西省渭南市政协文史港澳台侨委员会

陕西省渭南市归国华侨联合会

郑桓公的爱民之道

文/颜伟

华州区城中的西关街与天门路交界处的郑桓公墓园长20米，宽15米，总面积300平方米。不少老人只知道城里有郑桓公墓，却不知道藏在哪里。只因郑桓公墓被围在西关螺钉厂后院内，直到这里修建了墓园，人们才恍然大悟，原来就在身边啊！

    郑桓公姓姬名友，史称郑桓公。公元前806年，周宣王姬静把弟弟姬友分封到都城镐京附近的咸林（今华州），国号为郑，这就是历史上最早的郑国。郑国是三等诸侯国，国君为伯爵，郑桓公因此也被称为郑伯友。周幽王八年，西北部族犬戎攻破镐京，周幽被杀，郑桓公亦阵亡，葬身于故土。

　　西关街，是华州区的老街道。如今看来很窄很偏僻，只有两车道，往来的车辆也不多。十几年前，这条街道还很繁华。就在这条曾经熙熙攘攘的大街上，修建了这座郑桓公墓园。如此接地气，完全不像开国国君的归宿，少了神秘和隐蔽，多了平易近人的亲切。

　　墓地原有郑桓公祠及一座功坊，明嘉靖三十四年农历腊月十二，华州区发生剧烈地震，郑桓公祠位于震中地带，毁于一旦。明万历年间，郑桓公祠及功坊修复，将原功坊上所题“缁衣遗爱”四字，改题为“周宗忠贤”。明末时祠与坊又被毁，1943年，时任县长吴至恭修缮。1957年，郑桓公墓列入陕西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。1972年遭到破坏。1988年县文管会将残留土冢四周用砖砌封，顶部用水泥抹盖，周围栽植树木花草，现墓体保存完好。

    郑国在中国历史上有400余年的建国史，《诗经》中有《郑风》，《史记》中有《郑世家》。郑桓公在后人心目中的地位很高，不仅与他开国国君的身份有关，更因为他上能为君分忧，下能躬察民情。至今，华州区还流传着许多他为民作主的故事。

　　传说郑桓公曾为百姓破过一起离奇的公案。传说华州杏林镇溪湾村里，一位叫婉婉的女子年方二八，生得俊俏美丽。十里八乡的媒婆踏平了她家的门槛，可她不为财富所动，偏偏看上了穷小子柳生。适逢三伏天，婉婉在自家地里看西瓜。柳生来瓜地寻她。婉婉害羞地说：“你怎么大白天跑来了，也不怕别人看见说闲话？”“今晚三更你到我家后门外等我。”二人依依不舍地告了别。

　　约二更许，婉婉听到院外有动静，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后院打开后门，忽然一条黑影闪身进了门。“咱们就在外面说说话，你怎么进来了？”黑影不答话，拉着婉婉就往房里走。不料，这时嫂子出来上茅房，跟黑影撞个正着。嫂子尖叫了一声就呻吟着倒了下去。黑影推倒婉婉夺路而逃。哥哥掌灯出来查看，发现老婆腹部喷血，而后死亡。婉婉吓得昏死过去。

　　哥哥连忙报官，又通知丈人家。老丈人和丈母娘听说女儿死了，悲愤不已，相扶到衙门击鼓鸣冤，状告婉婉与人私通，杀嫂灭口。

　　衙门拘传婉婉，她一五一十地将与柳生约会的情形告诉了县官。县官一听，案情十分简单，只要柳生招供便可结案。衙役拘捕柳生时，他正在家里睡觉。听到指控他杀了人，他连连喊冤，拒不认罪。县官料想这小子嘴硬，大刑伺候。柳生被打得皮开肉绽还是不招。

这案子一传十十传百，传到了郑桓公耳朵里。郑桓公觉得事有蹊跷，便亲自过坐堂审案。郑桓公暗自揣测，柳生受此大刑还不认罪，怕有冤情。他眉头一皱，计从心来。

　　第二天，郑桓公升堂：“柳生与婉婉私订终身，夜半幽会被嫂嫂撞破，恐嫂嫂声张情急之下用匕首伤人，虽非蓄意，但恶果已成。念二人情深义重，行刑前可再见一面，了却孽缘。”

　　婉婉被带到地牢里，柳生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。婉婉哭诉：“你千不该万不该，不该伤我嫂嫂。如今嫂嫂已亡，我也没脸再活。”柳生涕流满面地说：“那晚，我本要出门被父发现，我不敢欺瞒如实相告。父亲知道后说半夜与你私会不是君子所为，让我光明正大去你家提亲，我就睡下了。哪想到会有飞来横祸！”婉婉转念细想：“那天歹人逃跑时撞倒我，他上身像是有个肉瘤子。”柳生脱了上衣，并没有肉瘤子。俩人抱头痛哭，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　　牢头将二人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郑桓公。“果然不出所料！”第二天，京城菜市口贴了一张告示，上面写着凶手拒不认罪，但主家的羊看到了案发的全部经过，升堂定案时羊将上堂作证。

　　羊还能当证人？老百姓都惊奇不已，纷纷聚集到衙门前看热闹。只见一只小山羊被牵上堂，郑桓公拍拍羊头，羊咩咩地叫了两声，他疑惑地说：“你说这案子冤枉了好人，那谁是真凶？”他又拍拍羊的脊背，羊又叫了三声。他恍然大悟：“你看到凶手身上有瘤子，此刻就在堂外？”羊竟神奇地低了下头。郑桓公命衙役围住众人，男人一律解开上衣。这时人群中有人连忙往出挤。郑桓公命令拿下此人，扒衣一看，胸前果真有个肉瘤。

　　稍加拷问，贼人就招了。原来此人外号“癞蛤蟆”，那天本想去婉婉家地里偷西瓜，结果听到了婉婉和柳生的对话，便想假冒柳生夜会婉婉图谋不轨，不想被人撞见，情急之下致人而亡。

　　真相大白，郑桓公依法判了“癞蛤蟆”死刑，还为婉婉和柳生保了大媒，让二人成了婚。

　　郑桓公不仅爱民如子，还有治国的雄才大略。周幽王即位后，任命郑桓公为司徒，掌管土地和人口。后来周幽王宠爱王后褒姒，昏庸不堪，以致天下动荡，朝局隐隐浮现衰败之象。郑桓公眼看周朝气数将尽，便与太史商议对策。太史建议郑桓公将郑国迁都到洛邑（今河南洛阳）地区，为周朝谋一条后路。郑桓公采纳了建议，着力推进迁都大计。

　　周幽王为取悦褒姒，燃烽火点狼烟召集诸侯，诸侯误以为外敌入侵，纷纷匆忙赶至，可实则一场戏局。后周幽王废王后申氏和太子姬宜臼，册立褒姒为王后，立褒姒的儿子伯服为太子。太子宜臼不甘心王位被夺投奔外公申侯。申侯为助外孙宜臼夺回王位勾结鄫国、犬戎兴兵入侵。公元前七七一年，犬戎兵至，幽王再燃烽火，诸侯疑为幽王故技重施，不再出兵救援，于是镐京城破，幽王被杀，褒姒被掳。世人叹息，褒姒矫情给自己盖上了红颜祸水的印戳；周幽王一把火留下千古昏君名。

　　郑桓公拼死救驾，可叹外无援军，最终寡不敌众，不幸遇难。郑国人拥立郑桓公之子继承王位，即郑武公。废太子宜臼夺位成了周平王，但京师宫殿被焚，国库亏空，大部国土被犬戎占去。郑武公号令全国东迁，周平王一并定都洛邑，从此开启了东周的历史。华州郑国的百姓，一部分东迁洛阳，一部分留原地，一部分逃难到秦岭以南的汉中，取名南郑。郑氏后人从此散落各地，但郑氏后裔都以华州为天下郑氏发源地，郑国的开国国君郑桓公也被尊为天下郑氏的始祖。

　　郑桓公不仅是1200万郑氏子孙的太始祖，也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忠臣良将，中国历史上东周王朝的兴起，是和郑桓公的深谋远虑分不开的。2700多年过去了，世界各地的郑氏后人并未忘记祖先，他们每年回到故土捐款修葺，伫立于这座墓园前，追思祭拜先祖先贤。

（原载《渭南日报》）